【楼诚】重逢10
全员私设，时间线混乱。
22.
近日，大家都知道行动处处长梁混的可谓风生水起，如鱼得水。梁仲春自觉那件事办的不错，仿佛得了明楼宠信似的，走路腰杆子挺得直了些，恍惚身高也高了那么几公分，于是也更喜欢扬着下巴睥睨看人。
走路飘飘然，耳根子也软了些，梁仲春被一帮手下撺掇着，要办一次“庆功”，美其名曰愿祝梁处长步步高升，连带着兄弟们与有荣焉，这是一定要庆祝纪念的。
梁仲春觉得嗯，是这个理！于是费了些心力定了“锄禾”里的一个雅间，领着一大帮子人风风火火地去了。
“锄禾”向来以风雅与秘密闻名，渐渐有了些众所周知的心照不宣。里边的人皆是耳聪目明，平常的贵客大多低调谨慎，进门不一会儿便示意无特殊情况无须打扰，就养出了些清闲的毛病，然而今天这位客人，可劲折腾了一晚，在经理再三用强调语气回答了“我们这里并没有特殊服务！”又送进去不少香烟酒水以后，大家都互相推诿不愿再进去了。
“一人得道，鸡犬升天。”明诚正百无聊赖地靠在洗手间门边，在心底腹诽。倒没有觉得明楼真的有多重用梁仲春，更多的是梁可能太过自我感觉良好。还得感谢梁仲春这附庸风雅死好面子的性格，挑了个这么容易动手的地方。“锄禾”的洗手间标配两人，门外会配有一名服务人员，在进入两人后就翻转门上“稍候”字样的门牌。
免费当了许久服务员，当梁仲春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时，明诚敏捷地转身闪进门内。
梁仲春正被人吹捧得不知云里雾里，所有敬酒一律照收不误，感觉自己多少年没有喝过如此多的酒，等高兴劲儿过了，只觉得一股气简直直冲脑门，赶紧冲出了房间，奔向洗手间去。
梁仲春甫一冲进去，对着盥洗池就来了个昏天黑地，等到洗了几把脸，眼睛能够勉强视物后，才惊觉原本开着的门被带上了，门上还倚着一个人，一身服务员打扮，单脚撑地，一脚曲起抵在门上，抱着手望着他。梁仲春不耐地挥挥手示意那人让开，那人也不避不让。明诚在梁冲进来后，翻转门牌，此刻慢悠悠地反手将门锁上，仍是抱着手看着他。梁仲春觉出不善，却也没料想到会有人敢打他的主意，胡乱摸了一阵发现身上貌似只有一根拐杖傍身，心顿时就沉了沉，酒也惊醒了九分。他这一醒，视线也跟着清晰了起来。等他再眯起眼想那人望过去，登时沉下的心几乎跳出胸膛。
这不正是明楼交代他秘密查探的人吗？！
前两天照片上的人正真真地站在面前，梁仲春怀疑自己见了鬼。
明诚开了口：“梁处长，久仰大名。”
梁仲春条件反射：“不敢！不敢！”
说完又纳闷自己为何突然这么怂，咳了两声，声音稳了稳，道：“这位兄弟，梁某与你素不相识，不知——”故意拖长了尾音，留给他接。
明诚从善如流：“既然这样，阿诚就开门见山了。是我有事想请梁处长帮帮忙。”
梁仲春不知道对方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的事，身上是否有致命武器，斜着眼试探着说：“什么事？说来听听。”
“这件事队对您来说，应该是小事一桩，这份文件，麻烦梁处长一定保证最后能放到明楼办公桌上。”说着，伸出手递出文件。
“不不不！”梁仲春连忙摆手，干脆撇过头去不看。心想，不会又是什么暗杀计划，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害明楼。
“梁处长不如先看看再决定也不迟。”明诚含着笑意，手仍是直直地伸着。
梁仲春一脸警惕接过文件，小心打开，赫然是一份简历，等看清楚了姓名职位后更是惊诧不已。
“你这是？”
“梁处长请放心，这次我的目标并不是上次那样，只要您手脚干净，即使出了事，我绝不牵连于你，再者，如果我能够坐上那个位置，自然不会忘记梁处长的今日之恩，到时候您的好处自然少不了。到时候，这个数您看如何？这笔生意只赚不赔，梁处长是个聪明的生意人，相信会做出双赢的选择。“明诚另一只手比出一个数字。
“那我也可以不选，我只要一心为上头办事，也照样过得好好的，不过少赚些钱罢了，你说不会牵连便不会了吗？再说，难道我就不会安插一个我自己人进去？明楼可是个聪明人，我凭什么要冒这个险？“梁仲春掂量掂量，又把文件递出去。
“梁处长果然忠心，那不知这个，够不够诚意呢？“明诚两指伸入胸前口袋，夹出一张照片，举到梁仲春眼前晃了晃：幼儿园内，一个小男孩正从滑梯上溜下，笑得当真烂漫。
“你！你居然！”梁仲春一看见梁苗苗，差点抑制不住激动愤怒，又不得不生生忍住。
明诚笑着抽回照片：“梁处长放心，这只是网络上搜索到的图片。”
梁仲春脸色稍稍缓和，又不能完全放松，憋一肚子气扯了扯嘴角假笑道：“好说好说，不过，梁某只是区区一介行动处处长，这事说到底应该归人事处管，不知道，为何会选中我啊？“
“梁处长谦虚了，人事处那边嘛，您说话管够。当然了，这次最主要的当然是与您结交一番，日后工作上可要互相仰仗，希望我们合作无间。”
梁仲春内心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自己的张扬招摇，心里悔不当初。
明诚看着梁仲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，心里隐隐痛快。
“梁处长看来是有答案了，既然如此，就静候梁处长您的佳音了。”说完径自到梁仲春面前，在警惕的目光中将那相片插在他领口处，又轻轻点了点，笑一笑，转身走了出去。梁仲春呆呆站着，等明诚走出门后，才又活过来似的，长舒一口气，拿下相片，掏出火机点着，等到烧成灰烬才重重哼一声，一歪一歪地走出去。
23.
明氏人事处主管童女士表示压力很大，小少爷抖机灵撂担子：“童姐，我大哥秘书处那个位置可是空了好久了，那边那几个我大哥都看不上。我记得那几个可都是您这送上去的，您看这次您是不是得尽点心力，挑出几个杰出的人物才好啊？”
童琳诚惶诚恐，稀里糊涂之间只看得到明台一个潇洒的背影。正当千挑万选焦头烂额之际，约会自然抱怨连天，童琳又一次在饭后唉声叹气，梁仲春于是抓准时机奉上。这么一份清爽干练货真价实的简历，无异于救人于水火之中。美人顿觉云销雨霁，连着之前两份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匆匆将烫手山芋还给明台。梁仲春白得了温柔乡几分便宜，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。
明台捏着三份简历，心里早有计较，又为了以防万一，还是揣着到了明楼办公室要个点头。
“大哥大哥，喏，你之前要我帮你找的人，送来给你过目啦。”
明楼手上不停，眼睛也不分一下：“行，就放那吧。”
这几天确实辛苦，新官上任，又失了帮手，明楼已经熬了两天夜了。不过听说这次人选又是人事那边送来的，想着又是不过了了，心里叹气。
“大哥，你就看看嘛！不就几分钟，就当休息休息了。”明台见明楼对人选兴致缺缺，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，决定挽救。
明楼听罢，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笔，闭眼靠在椅背捏了捏鼻梁，随手拿起三分翻了翻。翻到第三份，突然坐直了，仔细看了看，确定没错后举起来问：“这个，是人事推上来的？”
“明明是我找的……好吧好吧，的确是人事推上来的。怎么样，大哥，我也觉得这个很好吧！我就猜您会满意，果然我们兄弟眼光一样好！而且他也姓明，您说巧不巧！”
真巧。
明台还想继续絮絮叨叨，被明楼打断：“你可别打他的主意。”
“我怎么敢打给大哥你的人的主意？”明台嚷嚷“再说了，要是我打他的主意，那这就不会出现在大哥眼前了……嗯？大哥，就是他了，对吧？！”
“也别招惹他。”
明台已经沉浸在终于了却一桩难事，接下来可以浪里个浪的兴奋之中，听罢重点错：“欸？大哥，你这是什么意思啊？我是随便招惹的人吗？”
“行了行了，走吧走吧，我还要工作呢。”明楼见明台心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，连忙打发人走。
明台如蒙大赦，一脸没心没肺边走边挥手：“大哥，你继续忙，我走了！”
明台走后，明楼伸一个懒腰，默了几秒又继续埋首于各个文件之中，没有再看那三份简历一眼。
自古名将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不外如是。
很久很久之后，小明恍惚记起来，原来大哥曾经是给过自己忠告的，嘤。
好事多磨，好事多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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